我儿子去世后的第一个年头就像一场噩梦――每天早上,我都要走到他房间门口,才能想起他已经不在了,已经不需要去叫他起床了。可第二年,我的感觉就变得真切起来。我再也不会往他房间跑了。有时,我可以一整天都不去想他。其实这种缺失和遗忘比第一年的感觉还可怕。你可能觉得我会向莎拉寻求安慰,可我没有,我们俩只是在相互伤害罢了。莎拉可能觉得,其实我是有办法阻止悲剧发生的――她太相信我了,她习惯了让我为她安排生活中的一切。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让我们看清了彼此的真实状态――让我们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远,隔阂有多深。恐怕我们当初结婚,恰恰是因为隔得太远,根本看不清真实的彼此。事到如今,我才发现,我和所有人都离得太远了。我一个朋友也没有了,周围的每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