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最后一个用眼睛看到的春天是被疯狂的绞肉机绞碎的,春天淌着血,连同那天的太阳一起绞断。留下一条根,深埋在岁月。那是1984年的事,至今已整整二十个年头。往前一年,春天是和平的橄榄绿;再往前一年,我走在滇东老家的山道。父母送我入伍,出门有爹送,回家有娘疼是春天。路边有青青的麦苗、棕榈和灌木林。青春的萌动、花开的年龄是春天。翻过山冈,便看不见了我熟悉的木屋和炊烟,能让我爬上山冈,回头再望一眼的眷恋是春天。那年包产到户,我十八岁,十八岁和包产到户是春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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